聖誕節的餘韻還未消,新年的煙花就燒著 IFC。
對,不是「綻開」,不是「盛放」,只是「燒著」。
如是者,又一年。
一個頹敗的午後,跟羅妙妙在中環傾計,甫坐下她就說:「在香港,很難找到一片寧靜的角落。」
所以呢,人家說尋找「淨土」,香港連一片「靜土」都沒有,亞洲國際都會喎。
一年過去,我的一月甚麼顏色都缺,獨有聲音 - 歌聲,哭嚎,纏綿的絮語。有讀/看過《盲流感》嗎?當「盲症」成了流行病,或者,我們會更用心去聽。
那天我在樓下公園打籃球,跟一伙十來歲的中學生「鬥波」。所謂「鬥波」,其實不過借機操練,太認真會沒趣,太輕鬆又沒意義,只能多傳少射,希望玩得耐一點。
半場鬥波,3個對3個,防守自然是一對一。走在我跟前的那位同學,分明是因為兩位朋友才久不久落場,可又放不下球場外的雄心壯志。我看他,成績應該不太差,不然他應該有多點時間照照鏡,看到自己穿了鴛鴦襪。同學們也不敢對他呼喝,可能是不太熟,又或者已經太熟。
我喜歡打籃球,不喜歡打交道。他一路在我耳邊呢喃「你不要這樣走」、「我在跟緊你」,大佬呀,你這些說話,對我說固然沒有效,向隊友說又嫌不夠大聲,最難受是你的聲音很煩!有一球,我上完籃他才趕到,搞到我的盆骨投訴,然後又在碎碎唸,我惟有拍拍他肩膀,「放鬆一下啦」,笑一笑又去開波。
誰不知他以為我「寸」佢,有自唔在 苦來辛,明明可以越過我上籃得分,偏偏要在我面前射入,偏偏又失手。過了好幾球,他的隊友都不作聲,終於成全他的大志,入波之後還笑笑口叫我「放鬆d」。
唉,頓時無語,三爬兩撥贏波就回家算了。
有時,我都不知道「語言」和「文字」,到底是在幫我們更赤裸的表達,還是成全我們成為一個更虛偽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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