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文是一月一日的2014年回顧。
一晃眼,2015已經過了一半,嗯,好像比2014更難過。
但我感激生命中遇上的人。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老師,有愛、有關懷、懂得體諒、會聆聽、和就算不明白還是會聽下去的人 ------ 現實中的我比剛剛這句子更長氣。
好多朋友都在過不同的難關,這是上一代永遠不會明白的艱苦。就像《獨裁者的進化:收編、分化、假民主》中所說,不要再以北韓作例子了,2015年的中國沒有自由的資訊,卻有微博、人人網,最近連UBER都被如約取締了,有甚麼荒謬不荒謬?
我們只是想要一個更公道的世界,而這種「公道」不一定是以西方作標準,而是綜合了我們經歷過的美好和現實的學術研究所得出的一種想像 ------ 嚴格來說,是一種聯想,一個可行的新世界。
我的家人和父母常常把我的說話看成天方夜譚。而我過去竟然花了很多力氣和時間證明我說的是「實話」。
事實上,我不用也不必這樣努力。擔起「美孚家•政」召集人一職之後,出席過不少分享會,其實,我們還未有甚麼功德,只能分享初衷。
每一次,對,每一次,我都說我爸爸,一個紀律部隊成員,一個香港人,帶我出席第一次六四晚會。對呀,蔡耀昌的哭腔很可怕、很over act,但我當年對這一連串人名和數字的震撼是前所未有的哀痛。
我想說,這是一種承傳,一種對公義的執著和不能忘懷的傷痛。對於六四晚會,你可以說這不是抗爭,這甚至是為某些政治組織抬轎的行動,但你能夠不參與這哀悼嗎?要麼另起爐灶,否則每種抗爭都有被騎劫的可能,避不了,這不關政治事,任何付出都有徒勞無功的可能啊,乜都唔好做囉,咁就一定唔怕被人騎劫。
然後,到我媽媽。她在我小時候已經常常引中國的新聞來問我,「大陸呢,無錢就無醫生醫你架喇,如果係你 --- 你係個醫生,你會點做?」我每一次都說我會自己出錢醫人,大不了自己捱窮。然後,往後幾年,我聽著妳說,「你俾得幾多次丫?咁多病人。」
坦白說,這種市儈和犬儒,當年的我似懂非懂,摸摸頭,又答「盡量幫囉。」
直到今天,我還是盡量幫囉。
自問不是很有天份很聰明很懂得走精面,我有一個老死叫 Philip Wong,你問佢,就知我細個蠢到無倫,對,擔屎唔偷食就係我。
我嘗試過去學奸,學走精面,學蠱惑,但學得不精,也就放棄了,近年明白了做人簡單的好處,也就這樣走下去。
走下去,會遇上適合你的天使,保守一顆單純的心,儘管死了,也會微笑著。